再驳“白衣不可说法论”
(2017-03-05 08:04:43)分类: 博主原创 |
再驳“白衣不可说法论”
/////////问曰:《仁王般若波罗密护国经》言:后五浊世,比丘立地,白衣高坐;由此可见,白衣高坐说法,是末法之象征,故而应该制断白衣说法。//////////
答曰:诸大德比丘中,关于白衣不可说法之论,看似言之昭昭,甚嚣尘上,然其立论是否可靠、是否正见,是否合乎佛制,一切还要从依据来看;我有如下诸疑,反诘问难诸大德比丘,若有能酬答我如下诸问者,再倡导禁止白衣说法不迟,若不能酬答,或许诸大德比丘也有当反思之处:
一问:既然诸大德比丘认定白衣说法是末法现象,因此应当制断白衣说法;那么,《法灭尽经》云:吾涅槃后法欲灭时,五逆浊世魔道兴盛,魔作沙门坏乱吾道。由此经据,反问诸大德比丘:末法现象并非白衣说法之一种,魔做沙门亦是末法现象,诸大德比丘何不制断末法众生出家?因末法时期,魔做沙门,制断众生出家,魔也无法做沙门;为末法不现前故,勒令众生不出家,勒令出家者还俗,如此做法,岂非阻碍末法现前之妙举?白衣说法和魔做沙门,同是末法现象,诸大德比丘,不制魔做沙门以阻末法,唯制白衣说法以阻末法,其发心难测。敢问诸大德比丘,如此问难,如何酬答?
二问:既然诸大德比丘认定白衣说法是末法现象,因此应当制断白衣说法;那么,《法灭尽经》云:法欲灭时,女人精进恒作功德;男子懈慢不用法语,眼见沙门如视粪土无有信心。由此经句,反问诸大德比丘:末法现象并非白衣说法之一种,女子精进恒做功德,此亦末法之现象,诸大德何不教导末法女子,应当懒惰如猪,吃了睡,睡了吃,不要精进恒做功德,因女子一精进,末法就现前?为末法不现前故,勒令女子必须懒惰如猪,如此做法,岂非阻碍末法现前之妙举?白衣说法和女子精进,同是末法现象,诸大德比丘,不制女子精进以阻末法,唯制白衣说法以阻末法,其发心难测。敢问诸大德比丘,如此问难,如何酬答?
三问:既然诸大德比丘认定白衣说法是末法现象,因此应当制断白衣说法;那么,《法灭尽经》云:吾法灭时,譬如油灯临欲灭时,光明更盛于是便灭,吾法灭时亦如灯灭。由此经句,反问诸大德比丘:末法现象并非白衣说法之一种,末法时期佛法欲灭之前会反而兴盛,然后复灭,犹如回光返照,然后灯灭;此亦末法现象之一种,诸大德何不教导四众弟子,众志成城,一起阻碍佛法兴盛?因末法之佛法一兴盛,佛法即灭,为令佛法长久不灭故,为令末法不现前故,应当阻碍佛法兴盛?末法佛法有回光返照之兴盛,此与白衣说法,同是末法现象,诸大德比丘,不阻碍佛法兴盛以阻末法,唯制白衣说法以阻末法,其发心难测。敢问诸大德比丘,如此问难,如何酬答?
四问:佛于经中允准赞叹白衣说法,诸大德比丘反阻白衣说法,不知诸大德比丘是“谨遵佛教”乎?譬如《金刚》《药师》《法华》《大宝积》《涅槃经》均说一切善男子善女人均可为他人演说经典妙义,善男子善女人若依其余佛经之标准,唯指五戒十善之在家白衣;由此可见,佛允许赞叹白衣说法,是诸佛经共同印证之事实;佛所允准者,诸大德比丘反而反对,佛所赞叹者,诸大德比丘反而鄙夷;不知诸大德比丘,如此行持,是“谨遵佛教”乎?敢问诸大德比丘,如此问难,如何酬答?
五问:佛于律中未遮白衣说法,诸大德比丘反遮白衣说法,不知诸大德比丘是“谨遵戒律”乎?比如,关乎出家在家之别解脱诸戒所有戒本依据,以及汉传藏传所有大乘菩萨戒本依据,乃至密乘十四种根本三昧耶戒,此诸大小密乘诸戒,涵盖佛教全部戒律体系,然于其任何一种律典依据之中,未尝有“白衣不得说法戒”;
南传《律藏》小品第十一五百〔结集〕犍度:迦叶复于僧中唱言,我等已集法竟,若佛所不制不应制,若已制不得有违,如佛所教而住。由是可知,佛没有制定的戒律,后人不得再制定;佛已经制定的戒律,后人不得更改毁坏。是故,佛于大小密乘各种戒律律仪三昧耶中,未曾制戒以断白衣说法,云何后世大德比丘,不依律而行,欲妄增戒律,欲妄改戒律,欲增“白衣不得说法戒”?今日很多行者,口口声声严守戒律,可是如果妄图不受佛所制戒律,欲另增新律者,岂可妄为?能制戒者,唯佛也,后世弟子,应当审慎,岂可妄想违越佛制,而自行制定戒律?是故,佛所允准者,诸大德比丘反而反对,佛所未制者,诸大德比丘反而制戒阻碍;不知诸大德比丘,如此行持,是“谨遵戒律”乎?敢问诸大德比丘,如此问难,如何酬答?
六、逻辑错乱问题:综上最前三问可知,末法有白衣说法,非因白衣说法而导致末法,如同鸡叫天明,非因鸡叫而导致天明,鸡不叫者天亦明,故而鸡叫或者不叫均非天明或者不明之因;同理,无论白衣是否说法,末法都会到来,若认为白衣说法导致末法,实如同认为鸡叫导致天明一般可笑,因同理故;何况,佛于经中只是说末法有白衣高坐之现象,佛之圣言也并没有说是因为白衣说法导致末法,佛说过某种现象之存在,和佛承认某种内在因果关系,这完全不是一回事,这是逻辑问题;因此,自认为是白衣说法导致末法的,你却找不到佛说过这样的逻辑依据,佛只是说过这个现象存在。因此,建议固执认为是白衣说法导致末法者,适宜在五明之中,将因明逻辑更加精进一番,抛弃基本的逻辑关系,而喜欢依靠联想去关联事物,此非精通因明者之应有之作为。
特别需要说明的是,佛只是说了末法时期,有白衣说法的现象,佛并没有呵斥这种现象,也没有批评这种现象,更没有阻止这种现象,这一点佛经里面是明确的。因此,佛说过这种现象客观存在,和佛批评呵斥过这种现象,这也完全不是一回事。正如佛说了末法时期女人精进,但是佛并没有批评女人精进。因此,女人在末法中,该精进的还是要精进,岂可以阻止女人精进来阻止末法?同理,末法之中,白衣该说法还是要说法,岂可以阻止白衣说法来阻止末法?这个逻辑非常简单。
还需要特别说明的是,不仅仅佛不曾呵斥阻止白衣说法,佛还于上文所引经典中,大加赞叹支持善男子善女人为人解说佛法,至于是否如此,诸位按照经典名称查阅佛经原文即可证明;此处不再引用。
因此,佛说末法有白衣说法之现象,和佛反对白衣说法,这在逻辑上的是完全不同的。佛承认末法时期存在某一做法,和佛反对此一做法,这不是同一个逻辑;更何况,《仁王经》原文提及白衣高坐,也没有提及白衣高坐一定就是说法,因此,以白衣高坐而反对白衣说法,这又是一处逻辑错误。因为高坐和说法,未见得是一回事,经中只提及白衣高坐,根本不曾提及白衣高坐“说法”,因此,你可以批评白衣高坐,不尊敬沙门,但不是去批评他说法。所以,“白衣高坐说法”和“白衣高坐”到底是不是一回事,小学生都可以明白,何况诸位大德比丘,何苦故作谦虚,非要将二者混为一谈?
综上所述,关于白衣说法的反对意见,其背后是各种错乱不堪之逻辑,以及错解之佛经大意,以及各种胡乱联想,甚至把佛经中没有的字句都添油加醋上去,说白衣高坐就是白衣说法,如此岂能证明诸大德比丘所解之“佛不允准白衣说法,白衣说法导致末法”的立论能够成立?
敢问诸大德比丘,上述逻辑问题,如何酬答?
七、白衣不说法反而有罪之佛经依据:比如《文殊大威德陀罗尼经》云:不传与人此陀罗尼者,此等诸人亦不能发众生无上菩提之心,如此人辈当获大罪,如犯四重五逆等罪无有异也,一切诸佛及诸菩萨常当远离。在《梵网经》菩萨戒第三十九“应讲不讲戒”这样规定:而菩萨应为一切众生,讲说大乘经律。而第四十五“不化众生戒”则这样规定:是菩萨,若不发教化众生心者,犯轻垢罪。因此,白衣如果不说法,白衣不但没有利益,反而有罪,从大乘菩萨戒来讲,阻止白衣讲法,违背“饶益有情”之大乘精神。敢问诸大德比丘,不传陀罗尼与他人者,反而获罪,大德比丘如何酬答?
末法菩萨投生白衣之依据:又依《楞严经》义,末法时期,佛敕令诸菩萨投生沙门白衣之中,教化众生;因此,你怎可知道,白衣之中无有菩萨?怎可知晓白衣说法,一定不是正知正见?既然不敢断言白衣一定不是菩萨,怎可一味阻断白衣讲法?敢问诸大德比丘,如此问难,如何酬答?
尤其我需要反诘的是,大德比丘更应该重视末法时期“魔做沙门”的问题,而不是纠缠“白衣说法”问题,不能因为自己是沙门,就回避不谈“魔做沙门”的问题,不能因为自己不是白衣,就专门针对“白衣说法”而做反对;白衣说法者,所说必定还是法,还并不可怕,然魔做沙门者,终归已经脱离佛道;是故,诸大德比丘,还是重视一下末法时期“魔做沙门”的事情,也许更有价值,不必要把精力用在打击“白衣说法”上面来,因为白衣说法,佛戒律未曾遮止,而且佛允许赞叹,你何必将精力用在打击佛所赞许的“白衣说法”的事情上来呢?末法时期,有真沙门,有魔伪作沙门,是故,在这件事情上,下下功夫,比打击白衣说法更有意义!
吉祥果一介白衣,若对诸大德比丘,有所言辞狂悖,礼遇不周,但请见谅;我所敬者,僧人之身份也,因代表三宝,不得不敬,然是否僧人所持知见,我必不加甄别一应接受,我绝不如此。故僧人能服我者,或以德行服我,或以义理正见服我,或以内证境界服我,我皆顺服恭敬,然若离此三事,欲服我者,即便我寒暄几句,也不过应酬,并不真诚。我以白衣卑鄙之身,妄呈此文,提供诸大德比丘参考。
吉祥果
2017.03.05